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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之看了会,忽然将纸拍在案上。
两人面面相觑,却见周衍之一掌推开窗牖,冷风夹杂着雪片霎时肆无忌惮的涌入殿内,书页被翻卷的簌簌作响,几案上的东西被吹翻在地,噼里啪啦的杂乱之后,曾宾与曾文二人蹲在地上,慢悠悠的捡拾。
那座极品羊脂玉貔貅,被顾妆妆转手当进质库,得了个极好的价钱,听闻要用来开第四间飘香馆。
周衍之掩着唇咳了几声,低头睨向二人,“他送的呢?”
曾宾胸口一滞,不情愿道,“夫人..姑娘摆在店里,说是招财...”
风太大了,这夜周衍之翻来覆去睡不好,过几日便要定下来攻楚战略,沿长江过淮河,首先便会遇到晋王遗留在彭城的兵马,而鄞州的平南侯一系,同样虎视眈眈。
南楚取消了秋闱,想必内乱已经开始。
他走不开,也不能在此关键时刻,丢弃多年经营,跑去同她解释。他不是没想过派人将她撸到北魏,左右卑鄙多回,他不介意再多一次。
他只怕她宁死也不肯过来。
他要她活着,活着才能等他。
风雪欺夜,漫天飞舞的白染地成霜,呼啸的北风猖狂的撩动他的衣袖,灌满冷风,复又倏地没了气息。
蜀地虽也渐冷,却总是寒浸浸的透骨阴凉,下了雨后,乌沉沉的云笼在屋顶,久聚不散。
顾妆妆自院中出门,这日穿的厚实,对襟杏色小袄,下罩百褶如意暗纹裙,因着有风,便又裹了件带兜帽的披风,浑身上下,只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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