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魏帝将帝师也就是当年太子少傅秦庭玉引荐给周衍之,令其继续教习他功课,以弥补多年潜伏南楚的缺漏。
秦庭玉虽已是花甲之年,却依旧矍铄清明,一身傲骨气节铮铮,得知此讯时,饶殿内气氛凝重,他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周衍之一眼,低头应声。
人散去后,殿内依例又留了方信。
魏帝咳了两声,起身推开西侧的窗牖,风刮的厉害,将殿外的落叶卷成一股股抛至半空,又荡然收手,扬了一地的金黄。
好似在前一刻的时候,方信忽然明白了魏帝的心思,他躬身立在旁侧,耳边传来悠悠的叹气,“秦庭玉是朕的老师,今日朕当众将其赐给衍之,你猜,恒之会作何反应?”
他似乎淡淡的笑了笑,拇指摩挲着窗棂。
帝王权术,方信闷声不语。
“韩相前几日同朕上书,言语间屡次提及两个孩子的事情,朕觉得为时尚早,你怎么看,是再缓缓还是...”
方信一愣,连忙回,“此乃皇家喜事,微臣不敢妄言。”
“先皇后若是在,也会问你一句,只管说,说错了朕不会罚你。”魏帝眯着眼睛,看似犹豫不定,实则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他此生最厌弃的便是外戚干政,年轻时候为了夺权,笼络袁家,一直到登基后,做事依旧束手束脚,饶是袁皇后真心待他,他亦觉得烦闷不堪。
后来卸去袁鸿光的兵权,他才觉得这个皇帝做的痛快。
他不想让儿子走自己的老路,方信恍然大悟,原来魏帝选定的太子,从始至终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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