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荣也隐约听说过蓉城有个gay都的绰号,不过他以为那根本就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如今这心头一热,竟然也能沾上边了,他惶惑地想,难道步朗尼就是?所以才是那个反应?
可是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徐疾简直像给他一个爆栗,最后只能无可奈何道,那你去找点书看看吧,确认下你自己。
认识你自己,是个哲学层面的难题。
徐疾也勉强算是学贯中西,有一肚子用得上用不上的学问,在100年后的今天依然不过时,而且在人文方面的知识远比当代年轻人深厚,他却没有办法多说,一个人能站多高,就能看多远,一个人永远无法理解另一个人的局促不安。
只有弱者,才什么都畏惧。
而畏惧和排斥,来源于无知。
黎向荣想是想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二十出头的少年,谈不上事业,谈不上爱情,只有一颗容易激荡的心,和惴惴不安。
步朗尼站在楼下叫他,现在的庭院很空旷,连杂草都多亏了吕大师傅和安东亲手收拾,枯黄色的草尖儿,淡绿色的池水,步朗尼仰起头看着阳台,表情认真而温柔。
“我们去吃早饭吧?”步朗尼的笑容生机勃勃,“我妈做了很好吃的面包哦。”
和当家主母一起吃早餐,黎向荣以前想都没想过,步朗尼见他迟疑,又说明道,“好吧,面包是昨天剩下的,我妈去看白姐姐了,你下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这就没法推辞了。
黎向荣说,“你等我洗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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