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地告诉我,她也在想这个问题,而暂时没有想出答案。我让她想出答案的时候务必告诉我。
暑假结束了,我必须要回家,母亲似乎提前接到了梁玲阿姨的通知,在我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对我多加打骂,半个月不见,我突然意识到母亲老了,她不再是那个刚刚上大学因为室友买的饼干比自己贵出十倍而心怀怨恨的女孩了。把母亲和这个形象联系在一起,让我觉得母亲没有那么恐怖了。
高三上学期,我收到了梁玲阿姨的来信,这封信我一直放在床头柜,偶尔拿出来翻看,每次读都有不同的想法。
我可以倒背这封信最后的两段话。
“这些天我与你聊了许多,文化、社会结构、少数群体的权利,说回你母亲纪春,我想在决定生下你的那瞬间,她其实没有想过像我们那么多的东西,她只是作为一个人在决定自己的人生。
你说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世,会以异样的眼光看待你,你的父亲和母亲长期以来承受着这些东西,几乎习以为常。在旁人眼里,他们是猎奇、病态的少数群体,和正常人并不一样。而你作为他们的女儿,是世界上最了解这件事的人了:你的父亲和母亲,和其他普通人并无任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