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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新林将浸润着新鲜印泥的白玉台摆在女帝面前,冯令仪捧起国玺,笑问一声:“那你的回答呢?”
“毁掉眉心红痣,再如宫中内官一般去势,我就放他们走。”
“拿去吧。”甘将军李将军明显不敢与之对视,女皇——女太上皇却连一个眼神也懒怠给他们,“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
殿下半跪着接过敕书,门外禁军山呼万岁。冯令仪眼中的讽意与倦色愈浓。离去前冯献灵抿了抿唇,还是道:“今日换作是我,不会亲手鸩杀自己的孩子。”
李同兆与姚琚都听出了她的怒气。
殿下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与曾经叱咤风云的皇帝一较高下。她做好了手刃幼弟、被万民后世唾骂一生的准备,也预备好了承受一位歇斯底里的母亲的怒火。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殿下总以为女皇对自己的打压不喜是身份所致,被迫远嫁的元元也只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至少她没杀元元,至少她对寿瑜和冯稷还算不错。
一个话都不怎么会说的小婴儿不可能对帝位、对她的权势造成分毫影响。她以为她会像草原上的母狼,龇牙咧嘴、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她的孩子,原来不是。
那不再是赫赫威严、统领四方的帝王,那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殿……陛下。”
“太极宫怎么样了?”
“方才薛皇夫派人传话来,火势已经控制住,擒获贼子千六百人,请您尽管放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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