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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一凝,险险呛住:“不……他们不会走。”
冯氏的后宫容不下刘姓的郎君,很显然她无法像信任陈菩一样信任刘咏思兄弟,种种条件指向一个结果,那就是不论成败,大小刘君都不能活。
“你看,我从来都不是会被郎君们喜爱追捧的那种小娘子。我不擅作诗,也不会绣花,我会骑马,会批奏折,会检算户部账簿、审核吏部考功记录,这些事冗杂、枯燥、世俗又无聊,士大夫们不会像称赞顶尖绣娘或绝世才女那样称赞我,他们嘴上不说,仅在心里腹诽‘牝鸡司晨’。”
这番话殿下连姚琚都没有吐露过,多少有些紧张,以致于她始终不愿意直视他的眼睛:“一切与权力相关的人或事最终都会变得世俗不堪,面目全非——这么说不是想为自己开脱,而是,陈菩,这才是真的我。我心狠手辣,使心用幸,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人多如牛毛,我身上流着冯瞾的血,天生就是追逐权力的动物。如果在此途中必须手刃一个或几个无辜的人,我不会因此却步。”
他大致明白她想说什么了,喉结滚动:“我把佛像移走不是因为……”
语气滞涩,如泉过冰。陈君难得词不达意,神情几乎显得有些狼狈,他想说你不必把我想得那么好,我不是佛龛里的人,我也世俗,我也庸碌,我也可笑的执着于男女情爱,你不必因为‘染脏我’、‘破坏我’而心怀愧疚。
我不想到了这个时候,还被视作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孤已经做好了堕入恶鬼道的准备,”一场宫变会死多少人?五百?上千?三千?她不能确定,“你没有必要一起落下泥潭。”
没有必要……这就是最委婉也最直白的拒绝了,他垂下眼帘,竭尽全力方能维持住表情不变:“那姚琚呢?”
“姚琚?”殿下噗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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