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仍死死攥握着银刀的刀柄,由于蜷曲的时间太长、用力太猛,她甚至不得不动用左手以将僵硬的指节重新掰直。
刀鞘早就不知道丢去了哪里,孤零零的一把小刀于车内乌沉沉的反着光。
佛寄
七月初五,皇子于延嘉殿抓周试晬。尽管有一群乳母围着逗着,小婴儿还是瞌睡不断,不仅对她们手中哗哗作响的书卷无动于衷,莹润无瑕的玉如意、特制的小弓小马也不能引他多看两眼,倒是一串凑数的砗磲佛珠被他紧抓在手里把玩不停,圣人欢喜之下,为儿子取了个小名作‘佛寄’。
佛寄一岁零二十天时二姐从太极宫出降,公主府虽是临时改建的(毕竟只是暂居之所,谁都知道她早晚会随王子去西域),婚礼却不可谓不盛大。沿途树木挂满丝绸和风铃,车马仪仗险些将整个神都堵的水泄不通,几乎所有得空的百姓都去天街看热闹了。
“乖乖——獾郎,獾郎快来看哪!这马比咱们河曲马还肥壮,鼻孔能塞个鸭蛋了!”
少年挤在人堆里,不知被谁踩了一脚,半新不旧的军靴立刻滑落大半,边单腿蹦跶边没好气道:“没见过好马怎么的?一惊一乍,馋死你算了!”
他一身洗的发白的茶褐色麻布缺胯袍,腰系军刀,开口就是一股浓浓的西北腔。妇人娘子们转目望去,但见一个头发微卷、宽肩窄腰的鲜卑小郎,两道剑眉又浓又黑,配上琥珀色的眼睛、长且浓密的睫毛和耳朵上两只似银似铜的小圈耳环,无端引得人面上一红,纷纷窃笑起来:“哪来的傻兵汉?”
从八品御侮校尉,在边军或许算是个人物,但在权贵遍地的洛阳就很不够看了,丢进水里都听不见响。
王老六回身拉了他一把,厚着脸皮笑嘻嘻道:“各位小娘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俺们獾郎年纪虽小,身板可结实得很,在独孤公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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