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那一点鱼肚般柔软的白。
常尚宫与邱尚仪连忙令人进来伺候洗漱,冯令仪这才彻底清醒:“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还没到卯时。”
“且不必忙,”女皇依然面色苍白,手背、脖颈青筋毕露,显得格外狰狞老态。她歪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慢慢吐尽口中香茶:“他人呢?”
邱尚仪答应如流:“一直在偏殿,陛下要见他吗?”
冯令仪掩唇咳嗽了两声:“叫他来。”
很快一位银面僧衣的年轻男子弓腰踏进殿内:“陛下……”
短短一息功夫,她又浑浑噩噩的阖上了眼睛,尽管这声陛下已极尽轻柔,仍像是落在静室的一根针、打乱水面的一滴雨,惹得她睫毛微动,眉头亦蹙了起来。僧人立刻将头埋低,前额几乎触到地面。
“薛郎……”自始至终冯令仪没有看他一眼,不必看也知道,银质的面具冰冷苍白,与记忆中淡远如竹的面孔截然不同。薛夙不由簌簌发起抖来,从前女皇偶尔也唤他薛郎,但只在床笫之间,且从未这样如忆如诉、如怨如叹。殿中烟气袅袅,只怕她自己都分辨不出这声呼唤到底是在喊谁吧?
“这几个孩子,我一个都不想舍呀。”
从端午当日到五月十三,皇太女一直没有获准面见至尊,连进入甘露殿、隔着珠帘探病请安的机会都没有,倒是两位公主,分别被召去陪至尊用了一顿午膳。
“我看母皇气色尚可,不像大病的样子,”冯月婵好心宽慰她,“兴许就是前阵子操劳过度了。”
时值盛夏,今年又多风多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