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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回恂王的话,并未说什么,只是寻常的话。我奉旨探病,为的是向季彦询问奕王的病况,好向陛下复命。季彦却说自己医术不精,这么久都没能让奕王好转,还说要去向陛下请罪。奕王却说不怪季彦,说自己的病都是在北疆三年积伤困苦留下的病根,每年冬天都会犯,等到春天就好了。”
“可是长兄却没能等到春天。”周偈的心内,痛如刀割,“身陷诏狱,还在想着为他人开脱,不忍责怪任何无辜之人。可是,谁又来救护过长兄的无辜?周偈啊周偈,你真没用!”
周偈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拷问自己,忍受着自己施加于身的凌迟之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还有吗?”
“还有……”李平想了想,说,“我劝慰了奕王几句,让奕王忍耐几日,等陛下气消了,就会放奕王出去。奕王却说陛下这次是真恼了,怕是难消气,我就跟奕王说……啊!”李平突然忆起,说,“我想起来了,我临去之前慎王让我捎了句话。”
“什么话?”周偈立刻问。
李平又仔细回想一遍,才说:“那日我领了旨出宫正要去诏狱,慎王在宫门等我,说他上次去诏狱见牢内阴冷湿寒,怕奕王受不住,让我带件羔裘给奕王。此外,他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奕王,还嘱咐我不用多说其他,免得被疑私传案件进展。他说他和奕王有约定,只要将话带到,奕王听完自会懂。”
周偈握着佩剑的手又紧了紧,用尽全身的力气稳住早在失控边缘的理智,等着见识那夺去周佶最后生念的诛心之语。
“慎王说你就向奕王带一句陛下的原话。”李平语气无异,但在周偈听来却字字如刀,直刺入心,“传嫡传长,早晚都是他的,现在就等不及了?是不是嫌弃吾还不早死?”
紫微宫的暴风雪狂啸着将周偈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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