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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交代着,一面又安慰道:“不过眼下,已度过了危险期,胡公,令公子这一次算是侥幸躲过了,可是······下一次,还能有这样的运气吗?胡公······这里头到底结了什么仇,有什么怨···
胡广只浑浑噩噩地点着头,心痛难耐,深吸一口气,方才勉强地道:“老夫会处置的,就扰烦先生了。”
大夫随和地笑了笑道:“放心便是。宋王殿下特意让人来交代过,说是······一定要竭尽全力,无论如何,命也要保下来。当然,学生人等,职责所在,莫说宋王殿下交代了,即便没有交代,也断不会让人出事的。”
胡广郁郁地道:“他身上断了这么多根骨头,还有这么多皮肉伤,他······他······一定痛苦不堪吧。”
“这倒是实情。”大夫如实道:“世上的疼痛,有几个比得上浑身筋骨断裂,血肉模糊呢?送来的时候,许多人哀嚎了一夜么,就怕醒来,一醒来便疼得受不了。可偏偏,人又不能移位,免得骨头偏移,可下了许多的麻药,依旧还是没有用,那东西,只是稍稍缓解一些疼痛······令公子,已算是坚强的了,一直强忍着,现在才稍稍好一些。”
胡广只听得头皮发麻,嘴唇嚅嗫了几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最终他重重点头道:“哎······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似乎不忍心继续听下去,又看了一眼儿子所在的病房,便匆匆告辞而去。朱棣在行在中,足足睡了六个时辰,这才神清气爽地醒来。
他似乎对于压下这一桩事,并不急于处置。
天下之间,再没有人比朱棣更擅长于玩弄人心了。
他的圣驾一到,朱棣便清楚,此时饶州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在惴惴不安,置身于某种恐怖的氛围之中。
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下,他这个皇帝越是显得冷静,反而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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