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尽轻柔地抚去坠在她眼下的几滴眼泪:“哭什么。我又没死。”
李殊檀任由他擦泪,打了个小小的哭嗝:“……抱歉。我……”
“只是醉骨而已。阿凰话多,应当和你都说了吧?若不是蛊在我身体里,我不敢开口说要回南诏,也不敢和你定什么将来。”崔云栖随手撩起池水,最后在李殊檀脸上擦了一把,用染着紫藤花香的水洗去泪痕,顺手取了边上的茶盏,一口气喝了半盏。
李殊檀楞楞地点头,忍不住好奇:“那是什么?”
“是我阿娘调的毒。”崔云栖半闭着眼,缓过去最初微微发麻的那一阵,再开口时声音沉而缓,听着慵懒得多,“王蛊以毒物为食,这几年我没再吃过什么,总得让它饱一回。我阿娘有分寸,比我幼时吃的要温和得多,何况还有这池子,寻常毒物沾到水都会失效。”
见他还能稳稳坐着,面色也没什么变化,李殊檀稍放下心,想想又不放心:“可你才刚醒过来,不能不吃吗?”
“蛊因醉骨而醒,噬尽醉骨,这会儿正是最活跃的时候,我不给它吃饱,它就得啃我的血肉了。”崔云栖解释完,仰头把剩下半盏也喝了。这半盏入口,显然比刚才的烈,让他忍不住从喉咙里漏出点意味不明的声音,头都往下沉了一沉。
李殊檀慌忙去扶他:“怎么了?是难受吗?我……”
崔云栖适时往边上避了避,没让李殊檀扶到,他扶住额头,缓过一阵阵的眩晕,极轻地“啧”了一声:“是蛊。它在动。”
“……在吃那个毒?”
“嗯。”
李殊檀收手,坐在边上迟疑半晌,试探着问:“阿凰说那蛊会投在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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