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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是和小娘子套近乎常用的话术,但此情此景,从崔云栖嘴里说出来,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可他又确实问了,问了这样荒唐的问题。
一场生死颠倒的迷梦,多换了一世,在叛军中时战战兢兢,容不得李殊檀多想,等脱身回了长安城,午夜梦回,她也觉得荒唐。但她不敢告诉别人,只敢自己咀嚼回想,唯一和她合拍的只有那些传奇,提过死人复苏,也提过重回少时。
李殊檀心里突然跳出来一个想法,惊的她掐紧指尖,整个人都微微发颤:“郎君这么问,是做过什么梦吗?和长安城,或是和我有关?”
“没有。”崔云栖的回答果决地近乎冷淡,“从来没有。”
李殊檀一阵失望,但她也知道这种事玄妙,所以只是点头:“哦……那我们……不曾见过的。”
她拙劣地补充,“至少我不记得了。”
“容我再问一个问题。”崔云栖顿了顿,继续,“殿下曾在叛军之中,可遇见过什么难以忘怀的事?”
这个问题问得很微妙,甚至有点危险,李殊檀沉浸在希望破灭的酸涩里,没品出来,让崔云栖的三言两语带进了沟里。
难以忘怀的事不是没有,就像她对那个曾让她演奏忽雷的少年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当然不爱那少年,或者说不可能爱他,但终究是有那么一点愧疚,否则也不会把听说和玉玺取自同一块玉料的玉坠留给他。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出口,李殊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颈下,轻轻摇头:“没有,我只是困在那里,洗衣做饭,说得难听些就如同做粗活的奴隶,不曾有什么的。”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紧张起来,“……郎君会因此厌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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