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 只有李殊檀从头到尾没动过酒杯,宴过大半, 就找了个借口退场,让垂珠重新给她梳妆。
这方面垂珠委实是个手艺人, 三两下就给李殊檀重新绾好发髻,大朵的绢花斜斜地别在发间,颜色浓得艳煞石榴花。
李殊檀却有点担心:“好看是好看, 但这样子会不会太凶了?显得气势压人?”
垂珠觉得有理, 点点头,换下绢花,改成花钗, 点缀在漆黑的发上, 发饰和排布一变动, 立即和先前的雍容富丽截然不同,转而偏向邻家贵女的随性清丽。
但李殊檀还是担心:“这是不是太素,显得不够庄重?”
“……那奴婢没本事,挽不出既华贵又素雅的发式。”垂珠没辙, 只能意思意思加了支扎眼的金步摇, “殿下, 您这样好看,刚才那样也好看,没什么好担心的。恕奴婢直言,去见个新科进士而已,您是君, 他是臣,能让您去见,是他运气好,若是他敢嫌弃您,您就叫人去撕烂他!”
说到最后,她气鼓鼓地一咬牙,倒像是真为了李殊檀抱不平,只要长公主一声令下,她这个忠仆就能冲出去。
饶是知道垂珠这话半真半假,多半是刻意讨好,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李殊檀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片刻后,那点笑意化成苦笑,她摇摇头:“君臣之别,所以我才担心啊。”
“有什么可担心的?”垂珠不解。
“我既担心他怕我是长公主,觉得我以权势压他,心里看不起我,”李殊檀闭了闭眼,“又怕他觉得我轻浮,厌恶我啊。”
垂珠虽进宫早,摸爬滚打见过不少宫闱密事,但从没体验过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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