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青色的对襟外袍从她的肩头垂落,一侧的袖上染开大团的血色,另一侧落在她臂上,严严实实地遮住本该裸.露在外的肌肤。李殊檀低头,在上臂边缘看见犹如翎羽的刺绣。
“嗯。”丢外衣的少年安然自若,大方地露出受伤的那条胳膊,“劳烦医师过来看看。”
之前屋里就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半撩起大袖,露着白皙的手臂;另一个披着显然是男装的外衣,满脸飞红,鬼知道刚才在干什么。
刘医师倒是不为外物所动,自如地拎着药箱在鹤羽边上坐下,先给他查看伤口。
司墨则不行,人站在刘医师边上,一副等着给他打下手的模样,眼睛却忍不住一下两下地往李殊檀那儿瞥。
“好看吗?”鹤羽的声音幽幽响起。
“……啊?”司墨一怔,猛地反应过来鹤羽指的是什么,赶紧摇头,视线定住,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涂上金漆就能送去道观里当一尊立身像。
鹤羽也收回视线,安然地看着臂上狰狞的伤口。
“……血倒是止住了。只是……”刘医师似乎陷入一个困境,犹豫半晌,只说,“想来是郎君尚且年轻,身子康健,伤口愈合得快,今早的伤拖到现在,竟也稍稍愈合了些。”
鹤羽的睫毛轻轻一颤,面上却是清清淡淡的笑意:“这不是好事么?”
“是好事,是好事。”刘医师医者仁心,能治好就是好事,哪儿管好得怪不怪异,“不过先前摘了纱布,得重新为郎君上药裹伤,再开些镇痛的药煎服,到下半旬定然痊愈。”
“有劳了。”鹤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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