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边血瘀把眼睛压出了毛病,时间一长,血瘀散尽,眼睛自然也恢复了。
能复原自然是好事,她那个便宜夫君松了口气,开口又半真半假地笑话她,说着调笑的话,替她掖好被角倒温柔得很:“原来是眼疾,我还曾以为你是狸奴变的呢。如今我倒放心了,确实是人。”
这是他和李殊檀说的唯一一句玩笑话,和往常的冷淡自如截然不同,只是为了宽慰她。
想到崔云栖,李殊檀心口蓦然刺痛,她缓缓躺下去,盯着脏兮兮的横梁。
她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和崔云栖初见时又刚从乱糟糟的战场逃出去,灰头土脸,脸上还全是横七竖八的疤痕,说是以色侍人都不够格。
故而李殊檀一直觉得崔云栖肯收留她,或是善心发作,或是看她好玩,总之不会是对她有什么真心,但她最后缠绵病榻行将就木,守在榻前的确实是崔云栖。
在那场生死颠倒的梦中,男人身似梅骨,颜如皎月,向着她微微俯身,眉眼平和,领上缀着苦寒的梅香。
他解下随身的佩玉,极其轻柔地放进李殊檀手里,怀着她不能理解的眷恋,轻声问她:“若有来世,哪怕是一刻也好,你可愿试着多看我一眼?”
“……我愿意。”明明是夜里,屋里一丝光都没有,那根斑斑蛀洞的横梁却模糊起来,李殊檀缓缓闭上眼睛,握住手里不存在的玉佩,无声地重复,“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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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肩上一重,李殊檀睁开眼睛,大开的门透光,扎得她立刻掉了几滴眼泪。
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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