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羽没有答话。山里多风,吹得窗户呼啦啦地响,半枯的叶片顺着风飘进屋里。
李殊檀盯着一片落叶,看着那片叶子在地上擦来擦去,也看见少年的影子浸在风里,大袖被风鼓起,仿佛鼓动的羽翼。
良久,鹤羽轻声开口:“原来如此。怀想长安,故而宁死也不愿与之为伍。”
李殊檀直觉这话不好接。如果郭兰没胡说,鹤羽真是叛军中的军师,他或许能说说,但她这个被掳来的倒霉鬼绝不能说。不过,既然鹤羽是军师,为什么用的是代称别人的“之”?
她想不明白,又摸了摸琴颈后的刻字,含含糊糊地说:“不值得。”
“哦?”
“刻了这两个字,也不一定是怀想长安的意思。或许是乐姬的名呢。叫这个的人也不少。”李殊檀前半句竭力撇开关系,后半句依旧不自觉地流露出点藏在心里的心思,“死在这里,又没人会夸她烈性,只是悄无声息地死了,可能死后还要被人说麻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她能试着再撑一会儿……”
说到这里,李殊檀没再继续。毕竟都是猜测,也许那乐姬真是走投无路忍无可忍,再说下去未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
她只是心痛而已,抚着那两个填满朱砂的字,缓缓低头,脸藏在阴影里模糊不清,只能看见鼻尖的轮廓,还有细密的睫毛。
鹤羽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你说得对。”
李殊檀茫然地抬头。
“你叫什么?”鹤羽抛了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李殊檀一愣,过了会儿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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