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晚了,人已经死了她还能怎么办。
入夜也不知因为李家姐弟之死太过于自责还是如何,半夜向来无梦的她做了一个十几年前的梦。
梦里,是教坊司的那座四方三层下楼,飞檐斗拱入云,有铺天盖地的灯笼染着烛火倒映在院底的水池里。
裴璃躺在池底,身上的纱裙像水草一般将她紧紧缠着。然后小楼里灯一盏一盏熄灭,眼前便入无尽的黑暗中。
她吐了气,又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池水灌进口鼻胸中,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
手脚控制不住想要挣扎,可是被裙摆缚了。人淹在一片浅浅的水池中,被关在教坊司里的害怕消散的干干净净。
不知过了多久背脊有被尖锐的砾石刮破的疼痛,失去意识的她竟然又了知觉,感到有人淌进水里拖起了自己。
可是力气很小,只能慢吞吞挪动,背脊被砾石刮破,疼得睁开眼只看一个瘦弱的身影拖着自己下了地窖。
地窖里阴暗又潮湿,小木板上点着只半残的蜡烛。
“……为何要救我?”
裴璃看见了窝在角落里那个身上长满脓疮的人,认得她是教坊司里得了花柳病的妓子,过了明日就要被丢进黑崖口里的人。
“小姑娘既然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好好活着,能活多久便是多久,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女人说话的声音脆脆的,不一点都不像病入膏肓要被扔到黑崖口等死的人。
裴璃听说过这人,是京城里一个侍郎的女儿,父亲获罪处死没入教坊司。押送途中被衙差侮辱用刀划破了脸,没有容貌没有才情在教坊司里伺候的是最下等粗鄙的衙差。
可性子很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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