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明晰流畅的下颌线模糊了边界,唯一清晰的就是他垂着眼睛,密匝睫毛映下来的脆弱阴影。
宋枳:“那你有受伤害吗?”
陈倾时身形倏地一顿,怔怔地看着她。
“你受伤害了吗,陈倾时。”
宋枳喝了酒,音调很软,月光下的脸很天真,“我小时候个子很矮,班里有几个讨厌的男生揪我辫子,说我是长不高的小矮子,我生气就抓了几条毛毛虫,放在他们文具盒里,把他们吓哭了。”
“他们的家长来找老师,可我的班主任说,是宋枳同学先被他们的语言中伤,才会采取措施保护自己。虽然宋枳同学做得不对,但却情有可原。”
“如果问题的根本原因不是你主观产生,那么这个结果的出现是必然的,无论重来多少次,涉及到的所有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宋枳似乎有些疑惑,抿着唇,“你可以抱歉,可以补偿,但是陈倾时,你有没有回头看看自己的伤口呢?”
“在拯救别人时,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伤也需要处理呢?”
宋枳微醺,撑着下巴说完,见陈倾时好久没有回应,抬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听到没。”
过了半晌,陈倾时哑着声音说:“……第一次,有人这样说。”
“雪下得很厚了,陈倾时。”
宋枳岔开话题,圆滚滚的杏眼笑眯眯地看向陈倾时,“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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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枳穿着厚重的羽绒服、雪地靴,临出门时还被陈倾时硬生生扣了顶毛线帽子,整个人被物理加厚两圈,依然能在雪地里步履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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