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
顺德帝起身,走近庄良玉,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但若是数万万蚍蜉群起,哪怕是不周山怕也不过尔尔。”
庄良玉装傻充愣:“能够撞断不周山的是绝望而愤怒的共工,不会是看到希望和未来的百姓。”
“庄良玉,你为何不是男子,你为何不是朕的儿子。”
庄良玉自地上起身,在皇帝深沉而复杂的视线中缓缓说道:“正因为臣不是您的儿子,臣才有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顺德帝眼中突然亮起来,随即朗声大笑。
“好好好!”
顺德帝抚掌长笑,踱步片刻,猛地回身拂袖,眼中灼灼:“庄良玉,你意欲何为?”
“土地与途径。”庄良玉说道:“土地承载民生根基,是百姓的肚子。途径是他们眼看未来的希望,是他们的钱袋子。”
“你如何确定给了这些人途径会让他们成为朕的可用之才而非站到朕的对立面?”
庄良玉的声音不疾不徐:“圣上,他们没有笔杆子,写不出文采斐然的文章,更无权无势,若是碰不上一个好官,便一辈子挣扎着想要活出个人形。常人常说百姓愚昧无知,可高高在上的各位官爷可曾给过他们启民智的机会?父母尚且对牙牙学语的儿童耐心教导,为百姓父母者为何不能对他的子民报以耐心?”
“在乡郡中,一个普通学监的束脩便有五两银子,可一个五口之家,五十两便足以不愁吃喝。寻常农户家中,若是一年能有三十两银子的收成,便不用再忍饥挨饿不用再卖儿鬻女。温饱尚且不足,又如何能入得学堂?”
顺德帝再问:“你又如何确定一本书便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
皇帝的面容隐在大帐内昏暗的光线下,分辨不清,庄良玉却毫不畏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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