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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贞抬眼:“没抹到,再往右点。”
看见她娇小的身体明显一抖,放下的手重又抬起,果然往右。
倒像是个提线木偶,别人说什么,她便做什么。贤惠的女人么,首要便是听话。
元贞转过了头。
明雪霁终于涂完了,像做了件极重的体力活,浑身都是虚脱。攥着那瓷盒,既不敢收,又不敢丢,紧张窘迫中,那个困扰她许多天的问题再又浮上心头,她的簪子,还在他手里,若是被人发现,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鼓起最大的勇气,颤着声音问他:“王爷,能不能把簪子还给我?”
低垂的视线里,看见元贞乍然绽开的酒窝,他开了口,说的却不是簪子:“明素心要嫁计延宗?”
明雪霁猛地抬头,他竟什么都知道!
“明睿逼你答应?”
明雪霁说不出话,只是怔怔看他,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计延宗说他没这个打算?”
脑子里嗡嗡直响,看见他锐利的唇翘起一点,抱着胳膊靠着车壁,分明是散漫的姿态,却让她突然想起有年在山里打柴时遇见的豹子,趴在岩石上半闭着眼,似是在睡,偶尔眼皮一抬,锐利凶狠的光:“计延宗送给周家一幅古画,价值千金,你猜他从哪里弄来的?”
明雪霁紧紧攥着那个瓷盒,攥得手指都发了白,混乱的脑子里冒出一个清晰的念头,那画,是明睿给他的。
明睿是商人,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若没把握得到回报,明睿不会给他画。
所以计延宗,要如何回报?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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