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觉得,就算两人心知肚明喜欢着彼此,可还是需要明确说一句“我们在一起吧”。或许,她觉得她跟叶矜之间还有着隔阂,也正是因此。
一时间,夏安也胡思乱想了很多,直到耳畔听到叶矜以压抑而自卑的口吻说着:“我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
自揭软肋和伤疤极需要勇气的一件事,叶矜将一切说出口时,目光始终盯着辽阔而空洞的海面。这些事,她除去告诉过自己的心理医生,再没同第二个人说过,连老太太都不知道。
浪荡的申吟,糜乱的气息,以及一幕幕不堪入目的交缠画面……大概从五岁开始,频繁在叶矜的梦里出现,她第一次看到父亲与情人在床上苟且时,还不到五岁。
慢慢的,她才明白那些时常掠过脑海的画面,意味着什么。
越成熟便越觉得恶心。
她母亲割腕自杀时,还只有三十二岁。后来,叶矜在她母亲的遗物里看到了一份重度抑郁报告以及一些抗抑郁药物,那个男人长期的背叛正是压垮她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年幼时埋下的不知所以的种子,随着时间与成熟,在心底生根发芽,慢慢就像张牙舞爪的藤蔓一般依附着,摆脱不了,挥之不去。
“……所以,我说我是不婚主义,我没想过结婚。”
夏安低着头,听叶矜一字一句说着,心情同样沉重难受,难怪她对父母从来只口不提。夏安也从未问过,因为她理解,每个人沉默都有他沉默的理由。
好几次,夏安听叶矜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只是平缓呼吸,她就特别想让叶矜别再说下去了,她知道叶矜陈述的每一句,都带着刺,刺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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