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钰儿接过来,“是一副画么?”
“公主看看就知道了。”
闽钰儿依他的,展开画轴:是一副夏日栀子图。画的末端,是一个已然睡着的小姑娘,鲜红的指甲扣在乌木卓上,旁边是青白带露的栀子花,花和人都俏生生的。
闽钰儿瞧着画中人和自己一样的眉眼姿容,不由得愣了愣。
这该是,一年多前的闽钰儿了。那时候她还小的厉害,软软趴在桌上,想一只睡着的猫。
这画她见过,也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没想到齐叔晏还存留着。
江憺见她神色,缓声道:“殿下那样的性子,极少会挂念什么,他见惯了生离死别,分离相异,在这件事上却总是看不透彻。”
他轻声说着,摇了摇头,似是无奈,“生在帝王家,殿下有太多的言不由己。有时候,我倒希望他能看不透彻。不透彻,便有了挂怀的理由。”
闽钰儿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也没接话,手抚上那画轴,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叔晏调养这三日,他是歇着了,对面的张臣可是没歇着,没了公冶衡暗地里的支持,这人依旧叫嚣的欢。
似是看到齐国这边久无反应,胆子渐大了起来。
齐叔晏之前对江憺和孟辞嘱咐,“不到紧要关头,不能贸然出兵。”
对面都是闾丘的遗军,核心追随人物是闾丘越,擒贼先擒王,现在他们杀的闾丘人越多,越能激起闾丘人的怒火,负隅顽抗也就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