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的吻

蛾子。你记得你爸在飞机场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到了十八岁，我也就对你不用负责了。还有半年，读完了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然后，你就再也没用过你爸一分钱，也没和他打过一个电话。你知道，你在中国没家了，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了。

他走近拥着你和你说：“08年，我也在北京的肯德基熬过好几个夜，但那时候是夏天，冬天肯定更难熬吧。”

你听了这句话居然流眼泪了，你以为过去那么久了，讲出来应该无动于衷了，果然，你能抵抗世间锋利，却架不住一丝温柔。

他和你说，师傅是他最敬重的人，他们讲究的是传承，本以为说相声应该比读书容易，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吃苦就学到，师傅说他有天赋，是上天给的好嗓子，所以管教的更严苛，背不出来常常被打，一个人对着墙几十遍几百遍的练习。

他和你说他倒仓的那几年回家，虽然家里愿意养着，可是一个叛逆期的孩子，还在自己从小最爱的事情上受到挫折，他觉得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惨了，每天想得都是自暴自弃。爸妈一管教就顶嘴回去，吵了架以后一负气也学着人家去北漂了。

他和你说，这段时间他也想看看靠自己能干什么，可是后来发现离开相声自己一无是处。好在后来被姐姐找回了师父身边，那段时间也是德x社最难的日子，好多人离开，网上好多谩骂非议，他说他是云字辈的师兄，他要和师傅一起扛起来……

你们坐在杜乐丝花园的中央喷泉前面的长椅上，你靠在他肩膀上，好闻的肥皂香从他身上飘过来，你闭上眼睛认真听他说他的过去。

你抬头说：“我觉得好不真实呀。”

“什么不真实？”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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