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碎玻璃窗,”玛蒂尔德试着用平常谈话的口气,可是不行“我看您可以用绳子拴在梯子的第一蹬上,把梯子放倒。我屋里经常准备着绳子。”
“这是一个动了情的女人!”于连想“她敢说出她爱上了。她在这些预防措施中表现出如此的冷静、如此的聪明,足以让我知道,我并没有战胜德-克鲁瓦泽努瓦先生,我真愚蠢,我不过是接替了他罢了。事实上,这有什么关系!难道我爱她吗?他有一个接替者,这会让他大为恼火,这个接替者是我,就更让他恼火,在这个意义上我战胜了侯爵。咋天晚上在托尔托尼咖啡馆他是多么傲慢地看着我呀,竟然装作没有认出我来!后来他实在躲不过去了,但他向我致意时神情多么凶恶!”
于连把绳子系在梯子的一端,慢慢地放倒。身子尽量探出阳台外,不便梯子碰着玻璃窗。“这可是个杀死我的好机会,如果有人藏在玛蒂尔德的房里。”然而到处依然是一片沉寂。
梯子触到地面,于连设法让它顺卧在墙边种着奇花异草的花坛里。
“我母亲看见她的美丽的花草都被压坏了,”玛蒂尔德说“会说什么呀!得把绳子扔掉,”她又极其冷静地说“如果有人看见绳子直通到阳台上,那可就说不清了。”
“怎么我的出去?”于连学着克里奥尔语,开玩笑地说。(家里有个女仆出生在圣多明各。)
“您从门口出去,”玛蒂尔德说,对这个主意感到很高兴。
“啊!这个人真配得上我全部的爱!”她想。
于连刚把绳子扔进花园,玛蒂尔德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以为敌人来了,猛地转过身,同时拔出了匕首。她相信听见了一个窗子打开的声音。他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月亮正照着他们。声者没有再出现,不必再紧张了。
这时,窘迫又开始了,双方都深有所感。于连看了看,门上的插销都插上了;他还想看看床下,但是不敢;那底下可能安置了一、两个仆人。最后,他害怕日后会责备自己不谨慎,还是看了看。
玛蒂尔德陷在极度羞怯引起的苦恼中,她憎恶自己的处境。
“您是怎么处理我的信的?”她终于问道。
“多好的机会啊,如果这些先生们在偷听,他们可该为难了,战斗也能避免了!”于连想。
“第一封藏在一本很大的新载圣经里,昨晚的驿车已把它带到很远的地方了。”
他讲了种种细节,声音清晰,好让可能藏在两个衣橱里的人听清楚,他没敢查那两个衣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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