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印满了吻;她感觉到他还在哭。“别哭了,这真让我难受该您告诉我您的事了。”于连说不出话来。“我想知道您在神学院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又说“然后您就走吧。”
于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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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焉,先说了他开始时遇到的无数阴谋和嫉妒,又说了当了辅导教师后较为平静的生活。
“正在这时候,”他补充道“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那沉默显然是让我明白您已不爱我了,我对您无关紧要了”德-莱纳夫人抓紧了他的手。“正在这时候,您给我寄了五百法郎。”
“我从未寄过,”德-莱纳夫人说。
“为了打消怀疑,那封信盖着巴黎的邮戳,署名是保尔-索莱尔。”
他们中间起了一阵小小的争论,争论那封信可能的来源。他们的精神状态于是为之一变。不知不觉中,德-莱纳夫人和于连已不再用庄重的口吻说话,口吻中又恢复了那种温柔的友情。黑沉沉中,他们谁也看不见谁,然而说话的声音已说明一切。于连伸开胳膊,搂住了情人的腰,这举动很危险。她试着推开于连的胳膊,而他想当巧妙地用叙述中一个有趣的场景引开她的注意力。他的胳膊仿佛被遗忘,呆在了原来的地方。
对那封寄来五百法郎的信做出许多推测之后,于连又继续说下去。他讲到过去的生活,变得稍稍能控制自己了,与眼下发生的事相比,那生活已引不起他多少兴趣。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这次拜访将如何结束。“您快走吧,”人家总是时不时这样跟他说,口气也很生硬。
“我要是被赶走,那对我是多大的耻辱啊!那将是毒害我一生的悔恨,”他想“她永不会给我写信了。谁知道我何时再回到这个地方!”从这个时候起,于连当时的处境所能有的无比美妙的东西迅速从他心中消失。坐在心爱的女人身边,几乎是把她抱紧在臂弯里,在这个他曾经是那么幸福的卧室里,在沉沉黑夜之中,清楚地知道她一直在哭,感觉到她抽泣时胸脯的起伏,于连不幸一变而为一个冷冰冰的政治家,几乎像在神学院的院子里他成为一个比他强壮的同学恶意玩笑的对象时,一样地精心盘算,一样地沉着冷静。于连让他的讲述拖下去,又谈起他离开维里埃以后的不幸生活。“这么说,”德-莱纳夫人想“分别了一年,几乎没有任何还被怀念的表示,他却只想着在韦尔吉度过的那些幸福的日子,可我却把他忘了。”她抽泣得更厉害了。于连看到他的话取得了成功。他知道他该试试最后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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