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她结结巴巴地说。
这又是我们俩今天都已经想到过一次的死亡,它又来了。
“安静。”我请求道。
可是她不肯安静。
“如果如果咱们有一个必须走,那么另一个很快就会跟上,对不对?因为没有了另一位,咱们当中谁也不能再活。是这样吗,罗伯特?”
“是的,昂热拉,是这样。”
她站起来,走向一本书,它放在一张小桌子上。我在我的报告一开始写到过,我忘记了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一个美国人,这我知道,因为昂热拉告诉过我。她继续讲:“这是那些诗的德文译本。我发现了一首,最近几天我一遍又一遍地读它。”她坐到沙发上,戴上她的斯特拉斯眼镜,一丝不挂,只戴着眼镜和钻石耳环,朗读这首诗:“摆脱了疯狂的生活欲望,摆脱了恐惧和希望,感谢上帝——不管你的上帝是谁:每个生命都有一个结束。没有哪个死者能够回返,最疲惫的河流也终有一天能找到通向大海的路途。”
她取下眼镜,放下书。
我说;“你为什么读这种东西,昂热拉?为什么?”
“安静,”她说“安静,亲爱的。因为我现在想生活,非常想生活!就为了这。因此我当然也想想那件事我,觉得这首诗太美了,鼓舞人心。如果有上帝,我要更好地爱你在那之后。”
我看到表上已经是凌晨零点三十分了。我们又错过了电视里的晚间新闻。在我们身子下面,那下面的水面和陆地上有无数的灯光在闪烁,白色的和彩色的。
许多的灯光。
56
零点三十分——但我们还没睡觉。我们继续放唱片,烟吸得太多,酒喝得太多。昂热拉把一盏三个烛架的灯座放到桌子,关掉电灯。于是我们坐在烛光下听音乐。我们同坐在沙发上,挨得紧紧的,我们的胳臂搂着对方的肩。烛火低声地闪跳着,投下奇幻的影子。
昂热拉突然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好长时间根本没注意到。她呼吸得那么平静。我任凭她睡去,静听着她的呼吸和拉赫马尼诺夫的音乐,轻声祈祷。大约一小时后昂热拉醒了。
“你没叫醒我!”她充满责备地喊道。
“没有,”我说“我端详你的脸来着。它是如此的美艳。你在睡觉时更美。我不想渎神,昂热拉,你的脸——它美得就像圣母的脸。我有一天要在你睡觉时给你拍一张照片,让你看看,你看上去多美,无比安详。”
这是事实:我在哪里都没见过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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