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太好了!”
威利首先想到的是“她多苍老啊!”他不能确定这一变化发生在他离家之后呢或在战前就不知不觉地发生了,而直到现在他才看出来。她的红头发已经渐渐褪色变成难以言表的泛灰的棕色。“妈妈,你的气色好极了。”
“谢谢你,亲爱的!让我好好看看你——”她抓住他的胳膊,后仰着身子仔细地端详着他,她脸上放射出欣喜的光彩。她对她看到的一切感到既不安又高兴。她儿子经历了海上的巨大变化。这张晒黑的脸,扁平的面颊,突出的鼻子,又宽又厚的上下颚,已经有点陌生了。当然他是威利,她的威利,她想那稚气的嘴唇的弧形、曲线仍和以前一样。但是——“你长成大人了,威利。”
“还不完全是,妈妈。”她儿子露出倦意的微笑说。
“你看起来真帅啊!你能在家呆多久?”
“我要在星期天早上飞回去。”
她又一次拥抱他。“只有五天!没关系。我要这五天比以前的五年过得更高兴。”
在驱车回家的路上威利给母亲讲的情况很少。他发现自己像电影中所有善良的守口如瓶的美国人一样,低估了战争的危险,夸大了战斗生活的烦恼。他母亲越催他讲详细一些,他的回答就越含含糊糊。他明白他母亲想让他讲一讲他无数次地从死神手中挣脱出来的情况,而他却偏偏坚持说他从未接近过任何真的战斗行动。如今既然已回到平民世界,说真的,威利感到有些失望,在他的参战履历中缺少令人毛骨悚然的逃亡、厮杀或受伤的记录。他对别人的盘问十分反感。他的正常的想法是着重讲述那些真正的惊险时刻的情景,但是一种朦胧的羞怯感又使他不愿意讲。沉默寡言是一种更奥妙的、颇受人尊敬的吹嘘方式,而威利充分地利用了这一点。
当他第一眼见到家时,他曾期望能看到真正的怀旧的烟火。但是汽车拐上了车道,在石子上咯咯地响着开到了大门口,威利只傻呼呼地睁大眼睛看着发黄的草坪和光秃秃的树木。屋里的陈设没有改变,但显得空荡荡的。十分寂寥,而煎火腿的令人愉快的香味盖不过弥漫的樟脑味。屋里的气味与过去大不相同了。他几乎马上发现了其中的原因;没有雪茄烟雾的痕迹。很久以前这种气味就从窗帘、地毯和家具覆盖材料上排除干净了。
“妈妈,吃饭前我想洗个澡。”
“洗吧,威利,我有好多事要做。”
威利在走廊里拾起一张报纸,当他小跑着上楼时瞧了一眼报纸的标题:麦克阿瑟进军马尼拉。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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