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写法上额外加了一笔花体,欣喜得好像他已把自己的名字写进了一份有历史意义的文件。
他怀着满心的喜悦走下梯子走进军官起居舱,高兴地拿过一摞已译好的电函起劲地工作起来。他就这样干着,直到新来的司务长助手拉塞拉斯,一个脸盘可爱、有一双棕色大眼睛的矮胖黑人小伙子,碰了碰他的胳膊,求他腾开地方以便摆桌子准备晚饭。威利收起他的译码机,从咖啡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躺在起居舱的长沙发上翘起两条腿,有滋有味地慢慢喝着。收音机里正在播放海顿的四重奏,原来是无线电报务室里的小伙子们还没注意到它,所以没有关掉。拉塞拉斯在餐桌上铺了一块新洗净的白桌布,叮铃咣啷地摆放好一副副银餐具。从厨房那边飘来一阵阵烤牛肉的芳香,司务长惠特克穿着他那身崭新的咔叽布制服正在那里对炊事员们发号施令。威利心满意足地长出了一口气,舒服地蜷缩在那微微摇动的长沙发的一角里。他环顾起居舱,舱壁上新刷的浅绿色油漆,棕色的皮革摆设都更新了,铜器都擦亮了,椅子也都擦得锃光发亮。他心里说,世界上毕竟还有一些地方还不如“凯恩号”军舰的军官起居舱呢。
之后,其他军官也哩哩啦啦地进来了,全都刮了脸,穿着干净的衣服,心情愉快而又饥肠辘辘。所有往日的玩笑话又都扯了出来。威利看着他们觉得他们既有趣又欢乐:哈丁生儿育女的好本事,基弗的小说,舰上差劲的淡水(“佩因特的毒药”),以及马里克那位新西兰女友脸上的七个疣子,而最新的笑料要算是威利基思的唐璜式的才干了。舰上的官兵们都在大修期间远远看见过梅温几眼,她那种妖娆的风姿已成了大家艳羡的谈资。联想起在珍珠港时到舰上来找威利玩的那两个漂亮的护士,梅的出现更使这位少尉获得了对女人具有神秘魅力的声誉。
男女关系成了军官们就餐时乐此不疲的新话题。但凡性问题成了聊天的主题时,人人就都可以成为喜剧家了。一个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的哼哼声就能产生很好的谐谑效果。威利倒也乐得被大家揶揄。他嘴上抗议,抵赖,装出生气的样子,实际上他是在尽力拖长这种玩笑,惟恐别人过早地转换话题。这样,等到他坐下来吃晚饭时情绪就真的欢畅极了。他觉得他与其他军官之间有一种温暖人心的亲切关系,而且由于两位怯生生的新人,佐根森和杜斯利的在场,他的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他意识到,五个月前,他和哈丁在现在已不在舰上的戈顿、亚当斯及卡莫迪的眼里是多么稚嫩,多么碍手碍脚了。他刚把一匙豌豆汤举到唇边,就在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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