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比较文学专业,但他在普林斯顿真正当正事儿干的却是弹钢琴和为一些聚会和演出创作一些明快的小曲儿。
1942年12月的一个寒冷晴朗的早晨,他在纽约市百老汇大街和116大街拐角附近的便道上同他母亲吻别。家里的凯迪拉克汽车就停在他们身旁,马达还在转动着,但却很有教养似的保持着安静。他们周围是哥伦比亚大学年久失修的灰红色建筑。
“我们先到那边杂货店停一下,吃点三明治好不好?”基思太太爽朗地笑着说。
她不顾儿子威利的反对,硬是从曼哈塞特的家里开车把儿子送到了海军学校。威利原本是想乘火车的,那样看起来更像是去上战场。他不喜欢被母亲护送着来到海军学校的大门口。可是,像往常一样,还是得按基思太太的主张办。基思太太是个大度、智慧、意志坚定的女人,身高和儿子相仿,前额和下巴较大。为了与事情的严肃性相称,这天早晨她没穿貂皮大衣而穿了一件毛皮镶边的棕色布料短大衣,有点男人气的棕色帽子下面露出的发红的头发,也重现在她那惟一的孩儿的头上。要不然的话,她们母子之间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了。
“海军会给我饭吃的,妈妈。您不用担心。”
他又吻了她一次,并紧张地向四周扫了一眼,希望周围没有军人在观看这个过于亲昵的场面。基思太太充满爱意地用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会干得很出色的,威利。你一向都干得那么出色。”
“哦,哦,我会的,妈妈。”威利沿着砖砌的人行道大步走过新闻学院,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以前法律系学生的宿舍楼弗纳尔德楼。一个头发灰白,身材矮胖的海军上士在门口站着,他的蓝色外衣上佩带着四条杠的军龄臂章,手里的一叠油印文件在微风中翻卷着。威利不知道该不该敬个礼,随即又觉得身上穿着格拉伦式棕色外衣,而且头上戴着绿色卷边低平顶毡帽,敬礼也不像样子。他已完全把母亲忘在脑后了。
“你是v7吧?”上士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满满一铲鹅卵石掉到了白铁板上一样。
“是的。”威利有点害羞地笑着说。上士也报以一笑,并简短地打量了他一下,目光中似乎还透露出几分喜爱。他把订在一起的四张纸交给了威利。
“你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祝你走运。”
“谢谢您,长官。”有三个星期,威利一直错误地把上士称作“长官”
上士为他打开门,请他进去。威利索德基思从明亮的阳光下跨过门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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