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我以为你在里斯本很开心呢。”
“勃拉尼,我恨死里斯本啦。我一向恨这个地方。我向上帝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到死的那一天我也后悔咱们不该在里斯本结婚,在这儿度过咱们的新婚之夜。这是个令人伤心、痛苦的城市。我知道,你用不同的眼光看它,你不断地说它象旧金山。可是旧金山并不到处都是逃避德国人的犹太人呀。旧金山并没设宗教法庭,用武力强迫犹太人受洗礼,谁反对就把谁烧死,并且把犹太孩子带走,当基督徒养大。你可知道这段小小的历史1?就发生在这里。”
1指中世纪以来的宗教迫害。在欧洲,以西班牙及葡萄牙最为残酷。
拜伦的脸严肃起来。他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我也许读到过。”
“也许!假如你读过,你怎么可能忘掉!那样的残酷事实会使任何人发指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千百年来欧洲犹太人所遭遇的一切,仿佛是理所当然的。奔奇用过一个很俏皮的词儿:网中之鱼。”拜伦说:“娜塔丽,关于宗教,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肯做。我一直准备这样。你要我成为犹太人吗?”
“你发疯啦?”她猝然朝他转过头来,眼里冒出一道愤怒的光芒。她在科尼希斯贝格就曾经这么瞪过他一次,然后粗暴地突然和他告了别。“你为什么非要结婚不可?就是这一点叫我窝心。你向我解释一下这一点。我们尽可以照样谈情说爱,这你是知道的,你要怎样都可以。现在我觉得一根绳缆般的粗神经把我跟你绑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你会开到哪儿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和你再见一面。我只知道星期四你将随那只臭潜艇开走。咱们干嘛不把那些葡萄牙文的婚书撕掉?让一切恢复原来的样子。啊,如果咱们有一天还能过上人的日子,如果那时咱们仍然愿意结婚,那么尽可以正式结婚。这回是瞎胡闹。”
“不,不是瞎胡闹。这是我从出生以来所一直盼望得到的。如今,我得到了。咱们不能把婚书撕掉。你是我的妻子。”
“可是,老天爷,你干嘛费那么大事!你干嘛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可是,娜塔丽,事情是这样:已婚的军官有额外津贴。”她凝视着他。她那绷得紧紧的脸松弛下来了。她慢慢地、勉强地笑了,并且把双手插到他的头发里。“原来这样!好,勃拉尼,那还讲得通。你应该早就告诉我。对于贪心我是能理解的。”
他们亲吻着又躺倒在床上。这次情绪好多了。可是电话铃响了。响了又响。他们只好不再接吻。拜伦叹了口气。“可能是‘s-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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