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隐隐听到通向岸上的电话发出急促而细碎的呼号声。空战椅1的窝孔内插着长杆,鱼线从那里拖在水中。这一对给太阳晒得黑黝黝的情人差不多全身赤裸,只穿着游泳衣,他们忘记了鱼,忘记了鱼线,也忘记了船长。他们忘记了死亡,也忘记了战争。平静的深蓝色海水和清澈的淡蓝色天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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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一个大圆圈,他们就躺在这个圆圈的中心。太阳好象只照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1战椅是海上钓鱼的人坐的椅子,坐在椅子上拉动钓线使鱼疲乏。
甲板传出下面用力敲打的回声,迅疾的四下,象摩斯电码里的v字信号。
“喂,亨利先生,您醒着吗?”
“什么事?”拜伦粗声粗气地喊,用一只胳膊肘支起身子。
“岸上来电话,您的爸爸要您回去。”
“我父亲?搞错船了,他在华盛顿哪。”
“等一会——喂,喂,‘青鸟’要皮尔-托马斯——”他们又听见嘎嘎的电话呼号声“嘿,亨利先生。您的父亲——他是不是海军军官,上校?”
“对了。”
“办公室接到您女朋友母亲打来的电话,您父亲正在她家里。他留下话要您马上回去。”娜塔丽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露出吃惊的神色。拜伦喊道:“好吧,咱们往回开。”
“怎么回事?”娜塔丽大声说。
“我一点都不知道。”
小船在深色的海上划出一道绿白色的圆圈,掉转头来开足马力返航。船开始上下颠簸,风吹乱了娜塔丽松散的、长长的黑发,她从草篮里抽出一面镜子。“唉呀,你看我成了什么样子,看我这张嘴,好象让耗子咬过了一样!”她把手背放在唇上。“我这象戈尔贡1的头发现在整理也没用,等进了屋再说吧。你爸爸找你有什么事,勃拉尼?”
1希腊神话里的蛇发女妖,人见了吓得变成化石。
“你干吗这么害怕?大概是和我母亲一起来的,她想见见你。这也不能怪她,我一下子就溜到这儿来了。如果他们真来了,我就把事情告诉他们,娜塔丽。”
她的脸露出忧虑的样子。她拉住他的手。“可爱的人儿,犹太人有条教规,父亲或母亲刚死,不能很快就结婚。也许要等上一年之久,而且——我的上帝!别作出那个样!我不打算遵守这条规定。可是我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让我母亲伤心。怎样解决,我需要点时间来考虑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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