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走去,娜塔丽和杰斯特罗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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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孩子的母亲仰面躺在地上,一颗子弹正打中她的脸,她那双一动不动的眼睛倒丝毫没受伤,所以这个鲜红的大窟窿看起来就格外吓人。班瑞尔和那位父亲交谈,这个男人的面孔憨厚而柔和,长了一把浓密的黄胡子。他耸耸肩膀,把小女儿搂得紧紧的。扬克尔的妻子走过来,拿给孩子一个红苹果,小家伙立即不哭了,她接过苹果就啃起来。那个男人在死去的妻子身边坐下,盘起那双赤裸着的脏脚,开始喃喃自语,在身上画着十字,一双鞋还挂在他的脖子上。拜伦头晕得厉害,娜塔丽扶他上了汽车。他们继续前进。杰斯特罗说,三英里远的地方有个不小的城镇,到那儿后他们可以把路上有人受伤的事告诉当局。新娘子脱掉了结婚礼服之后,就成了一个戴着深度眼镜、满脸雀斑的小姑娘,她哭起来,推开那个面无血色的丈夫,把脸埋到司机妻子的怀里,整整哭了一路,直哭到城里。
这座城镇没遭到破坏,教堂旁边那座用红砖建造的医院安静并且荫凉。听完杰斯特罗的叙述之后,几个护士和修女就坐上一辆卡车出发了。拜伦被带进一个粉刷得很白的房间,屋里满是外科设备和嗡嗡叫的苍蝇。一个穿白外套和带补丁帆布裤子的胖医生给他缝合了头上的伤口,剃掉他伤口周围的头发比挨这几针还难受。他出来的时候,劝娜塔丽也去把膝盖包扎一下,因为她又瘸了。
“哦,去他的吧,”娜塔丽说“走吧,扬克尔说咱们今晚还能赶到华沙,到那儿我再包扎。”
因为医生给他吃了一匙止痛药,再加上疲倦和惊吓,拜伦打起盹来。他醒过来时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红砖建造的车站附近一个宽阔的鹅卵石广场上,两个手持来福枪的士兵截住了这辆汽车。车站和一列货车都着了火,火苗和黑烟从窗口滚出来。广场附近的几幢建筑物都炸成了瓦砾,或是遭到了毁坏。有两幢房子在燃烧。人们聚集在商店周围往外递商品,把东西运走。拜伦意识到这是在抢劫,不免大吃一惊。广
场的另一边,人们正从马拉的救火车上往着火的车站压水(这种救火车拜伦只是在过去的无声影片里见过),一大群人在旁边观看,就象在和平时期瞧热闹一样。
“怎么回事儿?”拜伦问。
两个士兵中间,那个金色头发、红红的方脸上长着小脓疮的大个子年轻人走到司机的窗口。士兵、扬克尔、杰斯特罗三个人用波兰话谈起来。这个兵一直带着一种特别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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