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心里琢磨:华伦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他自己要不要也提出参加飞行训练的申请,以便体面地(虽说有点穷凶极恶)逃避去柏林的使命。
梅德琳始终保持着兴高采烈的脸色,跟她母亲谈论乔治-华盛顿大学里的学生电台,这是她在学校里最感兴趣的东西。用人是个爱尔兰老人,天气暖和时也附带照料花园,他在这个点着蜡烛、陈设着罗达家古董的饭厅里走进走出,脚步很轻。罗达也出钱支付家庭费用,这样他们才能在华盛顿保持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和她的那些老朋友在一起。维克多-亨利虽然满肚子不高兴,却有苦说不出。一个中校的薪水不多,而罗达是过惯比较好的生活的。
梅德琳在她父亲的额上吻了一下,很早离开了饭厅。吃甜食时,席上依旧阴沉沉地一片寂静,只听见那个老用人轻轻的脚步声。罗达一句话也不说,等着她丈夫的心情逐渐好转。后来他清了下喉咙,说还是到廊子上去喝白兰地和咖啡吧,她就愉快地微笑着回答:“好的,咱们去吧,帕格。”
用人把银茶具放到廊子上,开亮假壁炉里一闪一闪的红灯。她耐心地等着,直到她丈夫在他喜爱的椅子上坐好,慢慢地喝着咖啡和白兰地。于是她说:“你知道吗,拜伦来信了。”
“什么?他真还记得我们都活着?他身体可好?”
他们有好几个月没收到他的信了。亨利常常做噩梦,梦见他儿子死在意大利一辆掉进水沟冒着烟的汽车里,或者梦见他死于其他方式或受伤。不过他从接到最后一封信以后,一直没提起过拜伦。
“他身体挺好。他目前在锡耶纳。他已经不在佛罗伦萨学习,说他已对美术感到腻烦了。”
“我听了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锡耶纳。那地方仍属于意大利,是不是?”
“是的,靠近佛罗伦萨。在托斯卡纳山区。他一直在托斯卡纳山区打转。他似乎对一个女孩子有了好感。”
“一个女孩子,嗯?什么样的女孩子?意大利姑娘?”
“不,不。一个纽约姑娘。娜塔丽-杰斯特罗。他说她叔父是个名人。”
“我明白了。她叔父是谁?”
“是个作家。他住在锡耶纳,名叫埃伦-杰斯特罗博士。勃拉尼1说,他曾经在耶鲁大学教过历史。”
1勃拉尼是拜伦的昵称。
“信在哪儿?”
“在电话桌上。”
几分钟后他拿着信回来了,还拿来一本有黑包包封的厚书,封面上印着一个白色十字架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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