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
我们在冒着热气的浴池里舒展开身体,喝着“爱娃猫瑞”一种有后劲的白兰地,局长———他的身体骨瘦如柴——对他的门徒说:“我派人去买新衣服了,我让阿惠烧了那些脏衣服。”
我猜“阿惠”指的是那个领我们到这里来的鸨母。
杰苏斯什么都没有说——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不停地东张西望。泡在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香味的水中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显然也是一个全新的体验;见鬼,也许洗澡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新体验。他身体上结实的肌肉与松垂的脂肪同时存在,他那肌肉发达的手臂搭在浴池的边缘。
然后,局长把目光转向我“飞行员死了,艾美拉会不知所措吗?”
“只要你把他的死亡真相告诉她,”我说,一副实事求是的态度“我相信你仍可以期待她的合作。”
魔鬼杰苏斯手中端着“爱娃猫瑞”软绵绵地靠在池边,脸上是一副满足的表情。他的眼睛半睁着,嘴张大着,像幸福的傻瓜一样。我不知道当他把香烟头烙在阿美柔软的脖颈上时,是否也是这样一副神情。
“说飞行员得了登革热病?”苏朱克试探着问。
“哈依。”我说,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这是个了不起的提议。
热水漫过了他灰色的胡子,淹没了他的笑容“你替我们告诉她?让她相信?”
“我很乐意完成这项任务,”我说“我很抱歉在飞行员那里失败了,我不会再失败的。”
“不用道歉,”苏朱克说“野蛮的飞行员最好死掉。现在去对付那个女人吧。”
“我可以告诉你,作为一个美国人,那个女人活着的价值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大。”
苏朱克皱起了眉头,不太理解“完全的转变?”
“杀了她。”魔鬼杰苏斯说。
我不能确定他是在解释我的话,还是在发表自己的观点。
不大一会,三个身材苗条的艺妓走进来,她们脱去身上褪了色的廉价和服,踢掉鞋子,滑进浴池里来,开始为我们搓澡。
“如果你有宗教上的问题,”局长说,显然注意到了我的不适“请说出来。”
“实际上,我有。”我说。通常情况下我并不介意蝴蝶夫人为我搓澡,即使对方是个年老色衰的女人。我有一个感觉,塞班岛仿佛是安置东京那些过时艺妓的地方。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说,放下手中只喝了一口的“爱娃猫瑞”酒杯“我想回旅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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