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任务,我不喜欢做这件事,但我的确喜欢那一千美元的支票,一千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现在,我坐在普图南妻子的弗兰克林轿车里,她就躺在我的身边打着盹,身体可爱地蜷缩着。平生第一次,至少在这些主要事情上,我感到自己很坏,甚至有罪。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愉快的时光,今天晚上,她和我。她对我亲切而友好,而我却是一个卑鄙的家伙。
一个报酬优厚的无耻之徒。
她在凌晨两点钟时醒来,告诉我她需要找个地方休息。我把弗兰克林停在安哥拉的枢纽站餐车前,离印第安那州的州界线只有几英里远。那辆昼夜营业的小餐车有着时髦的现代造型——一只不锈钢子弹镶嵌在蓝色的珐琅质上,在氖灯的照射下半明半暗;餐车的内部装饰着暖色调的橡木与产胶树的木制品。一位卡车司机坐在吧台前的高凳上,喝着咖啡,吃着馅饼。整个餐车显得冷清寂静。疲惫不堪的女招待蓬松着一头金发倚在那里;从厨房的玻璃窗里,那个睡眼惺松、下巴泛青的快餐厨子不时瞥过来一眼。我们在吧台前点了饮品,然后端着巧克力(她的)和黑咖啡(我的)走到一个温暖的单间里。
“今天,你为我解了围。”她说着挖了一勺巧克力上面的奶油。
“我猜这么做是值得的。”我说,听起来像是在同她调情。
她一边一点儿一点儿地从勺子上咬着奶油,一边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她没有化妆,头发比往常更凌乱了,脸部由于刚睡了一觉而浮肿起来,但看起来仍然是一个可爱的洋娃娃“我钦佩那种勇气。”她说。
“什么?”
她轻轻地搅动着热巧克力“我称它为‘胆量’。我很抱歉如果我过去有一点我不知道难以理解的话。”
咖啡有点苦“别说傻话了。”
“我很久以前就学会一点:决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希望我不仅仅是任何人,”我向她举了一下咖啡杯“有时候,我幻想自己是某个人。”
她大笑起来“别这么着急想成为某个人,看一看我所得到的乐趣有多少。”
“比如像在人群中几乎被挤压成葡萄冻?你谈到了要点。既然我们像男人女人那样在谈话,你介意我问你一个触及私人领域的问题吗?”
“我想我不会介意的。”她不置可否。
“你到底是在哪里长大的?看起来美国的每一个州都声称你是属于它的。”
她轻轻地笑起来,吹了吹热巧克力,热气从杯口上面飘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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