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绝对担得起一句“沉稳”,她今日行事如此急促,必然是有紧要之事!
嘉宁禀退了一众女使,将太皇太后的密报递给了陆聿。
“陛下肩上被那苏丞射了一箭,又连日颠簸,回到雒阳时已经昏迷不醒了……”她一面说着,见陆聿满头是汗,一面给他倒了杯凉水。
少年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陡然一冷:“阿父并未听到任何风声……”
嘉宁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密报上的“连日昏迷”几个字,道:“外祖母从不信口开河,陛下怕是伤得不轻……”
齐王在皇子时期就有“病弱”之名,登基后,更是因为几度卧床休养,不得不将皇权一分为二,分给崔氏和摄政王。
天子受伤,雒阳发来的信报中却只字不提,只说让并州出兵镇压反叛的兖州。
才上位不久的新君,若因泰山封禅之事而陨落……
嘉宁揉揉额角,简直不敢想后世的史书要怎么记载这位闻人氏的君主。
她闭了闭眼,无可奈何道:“若舅父泉下有知,怕是悔及将皇位传给了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