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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有些出神地将视线落在碧华脸上,她的眼瞳是浅淡的琥珀色,若有阳光落下,睫羽翻飞间,好似璀璨的琉璃。
被这样一双眼定定地望着,碧华不由得有些脸热,情不自禁地扶了扶自己的脸颊,碧华有些疑惑:“郡主……婢子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嘉宁记得,碧华死在明德十三年的清嘉之乱中,死在攻入雒阳的叛军乱刀之下,连尸首都没有找全。在嘉宁心中,这个从小侍奉自己的女使已经离开五年了。
光阴荏苒,物是人非。
嘉宁轻轻摇摇头。
“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睡懵了。”
嘉宁半个月前外出郊游时失足跌入水池之中,发了一场高热,再度醒来时,便变成了另一个嘉宁。
她来自和光五年的扬州,跨越了十年的光阴,成为了尚未夫死大归、外嫁并州时的自己。
如今是明德八年,距离嘉宁嫁入陆家已有三年,距离陆聿身亡命殒还有两年。
陆聿。
嘉宁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是她的夫婿,是冠绝一世、惊才艳艳的少年英杰,是她的母亲衡阳长公主精挑细选的郎君——可惜,他们只做了五年夫妻。陆聿性格开朗豁达,作为并州牧长子,并州士民无不尽心效力、乐为致死。
——但,他们两人,合不来。
——说不上什么具体的冲突或矛盾,大抵是性子不契合加之聚少离多,虽是少年夫妻,但两人并没有太多情分。
陆聿逝后,嘉宁不到半年便回了雒阳。时天子与其母衡阳乃同胞兄妹,嘉宁自幼便长于宫闱,返回雒阳便如游鱼入海,飞鸟归天,过活得好不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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