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般蹉跎在了比地狱还不如的深宫中。
邢秉懿并不将吴贵妃的恨意放在心上,她如今大度得很。
如同以前的吴贵妃一样,身居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当然能做到大度宽容,得到世人的纷纷称赞。
吴贵妃根本不知何为苦难,邢秉懿从未缺过她的吃穿用度。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伺候一个瘫痪在床的太上皇,比起伺候生病之前的赵构,不知要轻松多少倍。
从高高在上一朝跌落,有人会粉身碎骨,吴贵妃便是这种人。
吴贵妃以为这般的日子,就算折辱了。真正的折辱,除了心,还有身。
当尊严全无,还食不果腹的时候,根本无暇思索太多,只会想着如何能活下来。
亏得她还想抚养皇子,争权夺势。她的所有荣辱,都系在男人身上,
她拿什么与自己争?
何况是争一个凉薄男人手指缝漏出来的那点恩惠,跟赏小猫小狗一样。
要争,就要争天下!
邢秉懿感到意兴阑珊,同时心潮澎湃,对吴贵妃抬了抬手:“你出去吧。”
吴贵妃抿了抿唇,想要反抗,冯溢无声无息走了上前,躬身对她阴恻恻道:“太妃娘娘,请随小的来吧。”
冯溢的话如冬日阴雨天气的风,直浸入骨髓。吴贵妃不禁打了个寒噤,忙急匆匆大步走了出去。
冯溢朝邢秉懿恭敬施礼,躬身打开了窗棂透风,袖着手守在了殿前。
赵构半躺在塌几上,睁着肿泡眼,不错眼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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