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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秉懿亲自迎到了门边,拉过身后的赵金姑上前,笑道:“三十二娘,快看这是谁,你可认得出来了?”
赵金姑在北地时,姜醉眉忙,她们相处不多,彼此不算熟悉。赵金姑望着姜醉眉飞扬的眉眼,曲膝见了礼,拘谨地叫了声姜娘子。
姜醉眉同样打量着赵金姑,暗自叹了口气。
赵金姑正是花样的年华,却远没这个年纪的鲜活水灵,像是根中间被蛀空了的树。目光呆滞,举手投足似乎有根线扯着,一举一动都僵硬不自在。
邢秉懿眼神在两人身上掠过,笑着将姜醉眉往屋内迎:“夜里冷,快快进屋去。本就打算请你进宫好生吃杯酒,就咱们这几人,一起叙叙旧。只你赶了路,又刚忙完差使,怕你累着了,待歇一歇后再给你下帖子。先前听赵相说你想见三十二娘,我就没管那些礼数,让黄尚宫赶紧前来请你了。”
殿内布置华丽,香炉里徐徐飘散着沉水香,煦暖如春。塌前几案的碟子里,摆着果子点心,红铜小炉上的银壶里煮着黄酒,酒香四溢。
邢秉懿在塌几上坐下,吩咐了黄尚宫几句,道:“今日就咱们几人,随意围炉吃酒说话。”
黄尚宫领着宫女送了热水食盒进屋,便带着宫女全部退了出去。
邢秉懿亲手绞了热帕子,分别递给了姜醉眉与赵金姑,感慨地道:“记得在浣衣院时,二十一娘的屋子里,就一只破炉破瓦罐,偷偷拣些柴禾,就在破瓦罐里煮水,深夜里煮偷来的肉粥。那时啊,别说吃好穿暖,哪怕是要点热水,都得看管事的脸色。”
赵金姑拿着热帕子,闷声不响擦拭着手脸。姜醉眉附和了几声,嗔怪地道:“那时我没与你们住在一屋,你们在夜里吃肉粥,都不叫我一声。”
邢秉懿接过她们用过的帕子,放在了银盆里,噗嗤笑道:“谁让你加入我们的时候晚,三十二娘更不清楚了。那时候真难啊,最初就我,十九娘,佛佑神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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