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久了。”
导购含笑指她身后,“他穿的那件袍袖,是你这个款的男版。”
银荔不明所以地转身,目光越过层层罗列高低摆放的衣物。
大雪压青松,被初生的日光悠悠晒融了,一点一点滑下枝头。等覆盖的大雪一扫而空,被压弯的脊背才能慢慢挺起来,伤痕累累又愧疚地面对渺茫的曙光。
那棵人肩膀下沉,等满身积雪从身上拂去,等啊,等啊,檐上飞雪,千重压身,越积越多。眼皮勉强撑开淤积的情绪。藏在暗处,灯光照不亮他,只有长长的影子努力爬过来。
如果她不看过去,那个影子可能永远也爬不到她脚下。
银荔读不懂那在阴暗的角落里微微发亮的眼神。阳光费力推开阴云,阴云又不眠不休过境,大雨欲下又阻,阳光和阴云的游戏来回不疲。
她想她好歹是学精明了一点,这次勉强先下嘴为强:“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不可具象的霜雪笼罩着他,每向她走近一步,凝实一分。
厚重的影子终于爬到她脚下,在头顶温润发亮的灯光下,迭在她缩小的影子上。
“我从来梦不到你。反而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如同梦呓,郎定河小小声地对她说毫不相干的话。
无关人员知情知趣地退开,他已经下意识打开军用空间屏蔽仪把在她身边的这一圈空间独占。连她呼吸的空气都要围起来,让他占据多一些。
每一个重逢都难以预料,银荔总是武装不好心情。
他像一堵墙在她面前挡去光,她只能在半明半暗里苦涩地说出一句:“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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