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将近一个下午,沈烨灵才渐渐转醒,他的腰以下整个在手术室里被麻醉,更是动弹不得,本犯着疑惑想起身却被阿福拦了下来。
阿福将白世轩叫了过来,怀着满是自责,他也已经开始为沈烨灵打算好了未来:“烨灵,我刚刚拿一脚,把你踢废了,你坚持住现在随你打随你骂,一切都是我不对,你的余生我来照顾”。
沈烨灵抽了一口凉气,盯着那一处位置看了半晌,接着精疲力尽的说道:“你又什么资格来照顾我的余生”。
该说的话他说不下去,他不是个狠角色,世上最肮脏恶心的话经过不了他的口,即便白世轩能一一接受,他也嫌弃得不想说。
他直挺挺的躺在穿上,就像一架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周围的一切琐事都与他无关,他师兄,许曼,周琳一切的一切他都成了空想抛于脑后。
他本也想过这辈子和许曼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的过一辈子,孤孤单单的也是断子绝孙,可是他觉得这样挺好,能安安静静的唱一辈子戏。哪知道有一个人将他从既定的轨道上一巴掌拍醒,还真让他段子绝孙了。
他现在很平静,说不出的平静,脑子里历历在目的没有别的,只有洛筠笙教他怎么做男人那天告诉他的话:“做男人好”。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了,他这算是负了谁的承诺,他由是一想,这辈子他怎么好意思去旬阳再去见洛筠笙,怎么好意思告诉他,他现在这个样子。
安安静静的医院已经入夜,白世轩的探望也被终止,真清净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想哭,只能盖着头,闷在被子里无声的哭。
这辈子他只想做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