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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吧,我真看不懂你。”
张若满是个人精,看出我不欲多聊,只好拿着抹布去了另一边,故意晃着不经意地走?到狱警的视野范围中。
劳改的这一小时很枯燥,毕竟活不多,考验的是在狱警面前的演技,如?何?将一个桌子表情正常地反复擦三遍大概是所有人的必修课。
解散拉铃响起的时候,我不出意外听到众多压抑在胸腔的松气声,众多人活过来一样,将清洗工具各归各位,压抑住兴奋往外走?。
我抬眼看了下墙壁新闻联播右下角的时间?,加快速度。
张若满把抹布洗干净以?后,想要拉上我一起去洗澡,他仿佛离不开人,做任何?事都要有一个伴,但我还有急事,临走?前忘记和他说,他想要找我时我已经快离开了这栋楼。
他扒着门框探出头,看着走?廊里我已经快变成一个黑点的背影,扯高嗓子喊我:“储应珣,你干嘛去啊!”
当时我已经踩上了楼梯几步下到一楼,张若满自然没有喊住我,他低头嗅了嗅自己手?掌里萦绕不散的抹布臭味,真情实感呕了一声。
冲去洗手?池挤出乳露狂洗几次后,那股味道?终于淡了点,张若满再次嗅自己的手?掌心,这回脸色稍好,双手?蹭上衣服抹了抹,忽然低声嘀咕:“怎么跑那么快,回去能见到老?婆还是怎么着?”
我冒雨跑回宿舍,打开那间?沉闷的双人间?时,我的对床位置还是空的,我不顾衣服上滴答滴答往下滑的雨珠,黑瞳紧紧地锁定住窗户。
窗户漆黑如?墨,房间?里有一种?焦虑分子在膨胀游窜,而我的心情也如?同火山爆发前的阶段,只要再等?上一分钟,火山就会轰然爆出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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