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恪手里拎着支一指长的聚光电筒,转头看了他一眼,电筒里亮白的光刚好就照在池灿胸口,要穿透过去似的,他笑说:“你打算卖多少?”
“不是……”池灿连忙道,“我才不卖,我就问问。”
李景恪得到池灿胸口这块宝宝佛玉料的时候,池灿还在长期为他们一穷二白的家境忧心忡忡。那时的李景恪应该将玉佩卖掉才最划算,但他有个总是想要夸奖和奖励的弟弟。而从前李景恪为雇主挑翡翠就像挑白菜,大概是随手送给池灿的,因为手边仅有这样的东西能拿来当件礼物。
但池灿知道不是。
“多少都不卖,我的,无价。”他强调着自己对玉佩的所有权,凑在李景恪耳边说着悄悄话。
——恰好又被唐殊看见了。
唐殊一停顿,沈礼钊跟着停下来,静下来的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别有意味的沉默。
如今的池灿并不是他自己以为的那样,他昨晚在晚宴上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时就很出挑,眉眼挺秀,坦然大方,无论是谁都不能不承认,池灿被他哥哥养得很好。和当初李景恪见到池灿第一眼,就知道池灿被他妈妈养得很好一样。
趁着李景恪将手电筒放到池灿手里,和沈礼钊去里间办公室看个稿子的间隙,唐殊朝同样留下来的池灿使了使眼色,问道:“毕业会不会回来,不留在北京或者别的地方了?”
“别的地方没有我哥。”池灿停顿了一小会儿才说。
唐殊点点头,像是早已了然,又笑着说:“好久不见了,今天下午你哥大概率都在这里,你要不要再一起去看电影?我有一张新收的绝版蓝光,让小酥肉进去跟我们一起看。”
池灿笑了一下,下意识觉得可行,又犹豫起来,他还没有回答,李景恪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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