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睡在半夜会发低烧出冷汗的李景恪怀里一动不动的时候就明白了,哥哥和他一样,冷漠坚硬的外壳下是血肉之躯,会觉得痛,也需要他的爱这种东西。池灿单方面这么笃定地觉得。
所以他屏住呼吸,颤巍巍伸手去擦那些汗珠,像李景恪给他擦眼泪。
李景恪那天答应过要给他买新存钱罐和手表,虽然一时不能兑现,但池灿拿着这张口头支票还挺满意,连看此时此刻手上带着的米老鼠手表都觉得突然变顺眼好看了。
晚上吃了饭,做完大部分作业,池灿有些累了,收着课本小小叹了口气,在休息间隙抬头去看李景恪。
自从李景恪晚上终于不再打寒颤发冷,外表看着利落清爽的样子才不算骗人了,池灿偷看还没有两下,李景恪感应一般,眼都不抬地问道:“又困了,想睡觉了?”
“没,”那眼神还是很有威慑力,池灿战术性喝了口水,还是犹豫着说了,“哥,你这几天请假都没去上班了啊。”
李景恪看向了池灿,电脑上显示着某批原石起货后的雕刻稿。
他这几天都没去那家厂子里上班了。其实根本不存在请假这回事,之前李景恪为了池灿耽误那点时间已经被表达过不满,更不要说在厂里上班请假不来这种事。
厂里的一天不来就等同解聘,连通知都是直接省了的。李景恪也省得再跑一趟。
没资格生病但有判断力换份活干,他无所谓做什么别人怎么看,一件事成与不成只看他想与不想。
可他没那么多想与不想。
被扔进斗兽场的野兽只会在死与不死中发自本能地走向必然的那条路,必然地眯眸傲视一切,不可触犯地活着。
那一年从丁雷的会所出来后,李景恪在家具厂草草度日,无趣单调的生活反而令人眷恋,直到死好像都可以。这也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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