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她到底算是他的什么?这个问题也是无论耗费多久都理不出头绪的,她却还是喜欢浪费时间在这之上,三年来都是。
于是她在回去的路途忍不住拉住他的手,低声的要求:
「漉辰,可以抱我吗?」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走过来,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那是一个像是怕她坏掉一般,充满距离感的拥抱。
但是还不够,仅仅是这样并不是她想要的,这样太没有安全感了,她情不自禁的问:「那,可以吻我吗?」
在那一片沉默之后,她想她已经明白了。
最后他们没再说任何话,又走了一阵子才抱着彼此给予的死寂搭捷运回到学校。刘安诗忘记彼此是怎么道别的,或者是根本没有道别,好像猛然回头,他就已经不在那里。
于是她一个人走啊走,朝着灯火通明的系馆走去,朝着可以眺望一切的顶楼,一步一步走上去,然后打开那扇隔绝世界的门,那是无处可去时的仅有,也是最后能使她安寧的地方。
她把自己关在里面,熟悉的灰尘味跟黑暗立刻将她包裹起来,她静静地坐下,盯着眼前如窟窿般的幽暗,直到眼睛适应了,可以稍微映出杂物的轮廓,她知道那里本该有一幅版画,一幅别人的版画,但是被她撕了,随意的扔在垃圾场。
是谁的早已不重要,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没多久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她的爸爸。以前她每天都会跟爸爸通电话,但是现在因为生活忙碌,便偶尔才有一次,每一次都很珍惜,但现在她越来越不敢将接听键滑开,她害怕那一句句的关怀,害怕自己将会随之崩溃,然后亲手揭开一直以来强装的幸福。
最后电话自己响到停了,萤幕跳出一则讯息:
「妹妹,你最近都没接电话,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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