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愣在那里,似乎也看到了他眼里的失措,于是走过来拍了拍他,轻声安慰:「别在意,你已经很棒了。」要他直接拿去展出,而他紧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说这种垃圾根本不能展,但是这样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如同他之前在水彩课下课的时候偷偷把得到教授称讚的那幅画撕了,他知道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总是少了什么,所以只能靠精緻的细节跟技巧来补救,如今却连这些也失去了。
没有在完全相同的处境,怎么会有办法理解他的绝望?他不奢望谁能懂,没有当成矫情就不错了,永远没有人能看到自己是多么崩溃。一句你很棒了并不会救赎什么,要他这样就这么相信根本就是种自欺,有什么方法可以判定是他脱离常轨,还是世界缺乏了理解他人的能力?
他明白自己没办法拿那个东西去参加系展,那样他连最后的价值也会被杀死,但是他当下却僵硬的点头答应陶艺老师。到了今天所有课程都结束了,他又回到陶艺教室处理另一件同系列的半成品,心里紊乱着的却始终是那个清楚的裂痕,那好像在心里越裂越大,让理智跟自我全部陷下去,无论多么专注于眼下的事,他还是无法不去想起,直到满溢的焦躁让他再也受不了,最后又走到那件作品前,让它随着碎裂声归于虚无。
抓起锐利碎片的的那一瞬间,是认真想要把它插进胸口翻搅的,或许那样会先哗啦啦的流出来的是满腔的心烦,再来才是鲜红的血液。
有着空洞眼睛的半成品和他对望着,某些部分因为他的急躁而歪的不成样子。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像是被夺去四肢一般的残了,无力又无助。
到底还有什么能够补救?他想破头也得不出一个回答。
整个世界寧静的诡异,着魔似的,他缓缓伸出手,抚上自己仅剩的那件作品,然后慢慢施力,慢慢的让它变了形……
但最终,他只在那上面留下了一个凹陷便打住。停止,停止,停止,理智将他在最后一刻拉了回来,转而撕开手上鲜红的裂口,即使痛得冒出冷汗也没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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