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动踏板让圆盘慢慢转了起来。
在拉坯的时候,她总是思考着很多事情,看着手中安静旋转的土,思考也飞快的转着,深知做这种东西两隻手的施力要一直维持平均,作品才会好看,但她更明白自己就算多专心也无法好好控制双手,索性看开了点,理所当然地走神。
看老师做的时候都觉得很简单,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实际坐上这个位置才发现,那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的,起初尝试的时候,手都要痠痛个两天,也迟迟没有像样的作品。回想起老师的手佈满皱纹又黝黑,拉坏的时候却是那么好看,让每一个手势都像是精心设计的,还能开心的跟学生高谈阔论。
只是严辉再怎么努力想着老师的美手,做出来终究是东施效顰,越弄越歪,最后整块土都给扯下了,她只好再起身去拿土,估计一个学期下来大半的土都是她浪费的。
一起身,却看到一滴滴血在地上,从林漉辰的座位沿路滴过来,突然映入眼中令人胆战心惊,她没能忍住的沿着血跡走出去看,只见在洗手台前的人手上有一道不小的伤口,大概是刚洗过的手滴着血水,正要往白衬衫上擦。
「那个,我有卫生纸,你需要吗?」严辉脱口而出。
这话出口她自己也愣住,然后瞬间就为自己的多管间事感到后悔,只是在做会被拒绝的心理建设时,就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于是严辉快速的洗了手,去包内抽了张面纸给他。
「谢谢。」卫生纸一沾上伤口,就拼了命的吸血,马上染的红通通的,没多久他又要了第二张。
严辉瞥见他的手,苍白而细长,上方佈满了图腾般的疤痕,大概是四年的创作留下的痕跡,她呆呆的看着,血珠留在上面,让她联想到放在白盘上的石榴。
「漉辰!漉辰!」
伴随着叫唤,许久未见的刘安诗衝进陶艺教室。严辉觉得心里震了一下,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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