囹圄,倒像高踞庙堂。
狱长正在暗中赞叹,忽闻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又浅又低,要不是他耳朵灵光,几乎听不着。
他抬头偷瞟一地低下头。
端王爷唇角笑意未消,眼中清冷讥诮,淡然道:“我有些话想说与太子,能否行个方便?”
狱长乖觉,留下灯盏,悄然退下。
泥塑木雕般的萧明玥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起头来,隔着栅栏与他视线交会,长睫轻颤,满目悲凉。
“原来……”他声音发抖,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我才是个杂种。”
仿佛不堪重负,无地自容,他低下头,软软地道了声对不住。
道歉有什么用呢?错失的一切终究无法再挽回。
萧明暄看着这个心如死灰的人。
被揭穿了身份,摧折了傲骨,还要对他说一声对不住?
把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从云端踩到泥里,非但无法让他开怀,反倒使他满心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