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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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的风凛冽,刮在人身上像钝刀子割肉软绵绵地疼,秋被人拉出来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天,月亮躲在云层里出不来,星星也被蒙了一层深沉的黑,军营里随处可见的火把照不明这夜,她长长吐出口气,担忧着自己的小命。
再见到扶簌时,秋忽然不担心了,帐篷里头的乌云压的更低了,压在扶簌长公子身上,压在蒙田将军脸上,可就是压不到她身上。秋是在是死人堆讨生活的,关于生死最为敏感。秋身上千亿个毛孔张合舒展,感受不到死亡的威胁,只是细枝末节处觉察出微弱的悲鸣。
秋的思绪又开始游离,他浑浑噩噩如傀儡,看着她们争吵、行礼、她跟着跪拜、又起来。
许久没进食的是身体被疯狂的饥饿掠夺,她好饿,好渴,若是有一张饼,一壶酒,再来一张床,那便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了。
她忽的想起了自己父亲,他总是佝偻着身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作,他总是沉默宠溺地看着自己,他会将自己那双被泥土腌成色的手在清水中翻来覆去清洗,纵使清水洗不干净他身上与泥土紧密的联系,他也乐此不疲。
秋的父亲会做饼,制得一手好汤水。秋从不拿正眼看他,仿佛他只是家里本来就存在的物件,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并不会影响他的存在。
可是在自己生死存亡的这一刻,在褪去死亡威胁时间里,秋却想起了他。相反,生自己养自己被自己誓为天的母亲,却记不清样子了。
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穿越千里来到北边,她只是个军人,听上峰的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她不明白为什么英明神武的陛下会下旨杀掉自己的儿子;明明这个儿子那么优秀,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一位比沙丘那一位更像下一任国君;她只是好累,好困。强行让自己清醒,她想活下去,她要活下去,她本来就该活着。
“歘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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