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诈走的是他所有的住宿费,而他现在身无分文,其余财产都是计划开支,如果海连不帮他找回钱包,他也不介意和海连挤在一张床上。
希望他在看到这个破烂地方后赶紧打消主意有多远滚多远。海连在连环喷嚏中想。
房间低矮逼仄,塞进三个男人后几乎再无多余空间,方停澜甚至都得稍稍拿手挡在头顶,才能保证自己脑袋不会撞上房梁。他顺手抹了把身旁椅子上的灰,指腹立马看不出原本的肤色。方停澜摇摇头,没敢坐下去。另一边的海连倒是不知道从哪翻出了一块几乎硬成了铁板的抹布和一个空盆,他走到房间角落推开一块木板,露出一座直通楼下的楼梯,青年噔噔噔地下了楼,不一会又抬着一盆水上来,风风火火地做起了扫除。
剩下两人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奥布里安缩在角落偷偷打量着这个海连口中的“亲戚”,心里颇有些怀疑。
这人倒是和海连一样的好看,却又不是一种方向的好看。海连三年前刚搬到这里时,奥布里安险些以为这个少年是和楼下那些男人女人们做同一种生意的,结果某天夜里对方坐在屋顶上一言不发的磨刀,把起夜的奥布里安吓得瞬间没了尿意。
“我是个打手。”他的邻居说着,还朝他亮了亮刀,刃口比头顶的月亮还圆。
这么一个穷打手怎么会有一个衣裳这么精致考究,又俊美得像剧场男主角的亲戚呢?而且这位表哥看到弟弟住在这种地方也毫无表示,一般不都会心疼一番的吗?还是说他其实并不想来见他这个弟弟,只是迫于家族的要求?末流作家奥布里安琢磨着,简直要在心里描绘出一段涉及情杀,阴谋,遗产继承,错综复杂又跌宕起伏的狗血秘辛。
海连对自己在邻居脑中已经快变成“某位流落在外的异邦贵族私生子”的奇怪设定浑然不知,他推开奥布里安,将门框也顺手擦了两把:“最近怎么样?”
“嗯?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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